文/孟威
話語是交往的工具,也是文化的神經。話語權背后隱含著國與國之間地位、實力的角逐,記錄了國家利益與意識形態(tài)的競技。網絡新媒體的迅猛發(fā)展,為中國打破西方壟斷、謀求國際傳播話語權提供了新契機,也為意識形態(tài)之爭開辟了新場域。
西方話語壟斷下的國際傳播現實圖景
法國后現代學者?抡f:“話語即權利!彼J為歷史的塑造掌控于權力和知識的擁有者手中。長期以來,國際傳播領域話語體系為西方主導,發(fā)達國家既是世界話語的主產地,又是傳播渠道的主控者,內容與手段雙重操控下所形成的話語霸權塑造了媒介世界的現實圖景。從20世紀90年代起,西方傳媒形成了高度壟斷的國際話語體系,維亞康姆、美國在線等六大傳媒公司掌控了國際媒體市場,美聯(lián)社、合眾國際社、路透社、法新社四大通訊社更成為亞非拉發(fā)展中國家媒體的主要信源。其中,美屬傳媒集團控制全球超過90%的新聞和75%的視頻節(jié)目制作;BBC、CNN裹挾著西方意識形態(tài)在全球范圍內無孔不入;好萊塢用“鐵匣子中的美國價值觀”攻城略地。西方傳播機構在不斷吞噬全球傳播商業(yè)利潤的同時,推行西方思想文化和價值觀,其政治影響力彌漫全球。
在“西強我弱”的國際傳播格局和傳播語境中,中國話語的影響力顯得微弱。最新的調查顯示,當代國際受眾借助于西方媒體了解中國的信息獲取率高達 68%,經過其他國家了解中國的有10%,僅有22%的受眾從中國媒體了解中國。這表明,當代中國國際形象的樹立主要源于“他塑”,而非“自塑”,中國媒體的話語空間遭到嚴重擠壓。
而國際上關于中國的報道,從選擇角度、新聞素材到敘事結構、觀點安排無不充斥著西方觀念、標準、立場和邏輯,連“中國議題”也往往為西方媒體所設置。近年來,一些帶著“有色眼鏡”的西方媒體利用汶川地震、北京奧運會、能源危機、昆明暴恐等重大事件、突發(fā)熱點等進行意識形態(tài)干預和操控,中國故事不僅得不到真實呈現,還常常被誤讀、歪曲甚至“妖魔化”。
美國學者薩義德在《東方學》中曾引用馬克思的話說:“他們無法表述自己;他們必須被別人表述。”意在證實長期以來東西方關系和地位的不平等。今天,這種不平等仍明顯存在于傳播關系之中。西方話語壟斷下的國際傳播格局中,世界的“中國記憶”被打上了濃重的“西方烙印”,西方話語框架成為世界理解中國的巨大障礙。
中國國際傳播能力面臨的現實問題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社會獲得長足發(fā)展,隨著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的推進,國際傳播能力迅速提升,對外傳播在媒介數量、規(guī)模、質量上都有了快速進展。目前,中國雖已成為一個傳媒大國,但遠非傳媒強國,既未形成世界承認的獨立話語體系,又缺乏普遍認可的世界級媒體。究其原因,西方話語體系的強勢壓力固然是一方面,中國媒體自身理論素養(yǎng)不足、觀念滯后、傳播技能和整體傳播戰(zhàn)略的缺失也不容忽視。中國欲增強國際傳播能力,必須解決以下三個現實問題。
問題一:一些媒體受制于西方專業(yè)主義新聞思想,對西方媒體偏信、盲從或依賴,主動讓出話語權。西方媒體常常打著客觀、公正、自由、公信的專業(yè)主義旗幟,將其奉行的西方新聞價值觀升格為“普世”標準,只要誰的新聞價值取向與其不一致,就會被貼上“壓制言論自由”的標簽。對此,一些中國媒體并沒有足夠的清醒認識。一些媒體從業(yè)者在學習現代新聞傳播技能的過程中,產生了唯西方專業(yè)主義是從的思想傾向。面對一些新問題、新現象時,判斷力不足,盲目追隨西方轉發(fā)議題,報道視角、觀點上都呈現出依賴西方主流報道的傾向。不僅主動出讓了話語權,而且間接擴展了西方的話語影響。
問題二:固守既有傳播思維,對受眾需求和接受心理不甚了解,造成對外傳播特色不足,缺乏吸引力。最近一部雙語主流動畫片流傳于網絡,幽默對比中美政治體制,揭露西方民主的虛偽性,收到了很好的傳播效果。但是,這種觀點鮮明、聲畫并茂、生動有趣的傳播作品在當前對外傳播中并不多見。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缺乏對傳播對象接受心理的了解,使得中國媒體在不同文化理念的公眾面前缺乏針對性和可讀性,難以達到理想效果。一些外國受眾認為中國的媒體都是官辦的,往往給他們打上意識形態(tài)的標簽,這種懷疑與不信任態(tài)度的形成固然受其自身偏見的影響,也與中國媒體對國際傳播受眾研究不充分、話語表達不給力有一定關系。
問題三:傳播技術影響中國話語表達的清晰度和接近性。雖然我國網絡新媒體發(fā)展很快,但在對外傳播中,新媒體形態(tài)的應用、滲透與西方國家仍有很大差距,視頻和音頻傳播速度等也對傳輸質量造成影響。目前,新媒體已成為國際傳播發(fā)展的助推器,世界各國媒體都在運用新媒體技術在虛擬空間開展新一輪的話語爭奪戰(zhàn)。在阿拉伯大動蕩、西亞北非動蕩中,Facebook、Twitter等社交媒體在組織動員等方面發(fā)揮了巨大作用;BBC、CNN等對馬航失聯(lián)事件、烏克蘭政變的實時跟蹤報道,凸顯了其對新傳播技術的狂熱應用。對新媒體技術加大投入,是增強對外傳播話語表達能力的重要方面,也是我國媒體建設的當務之急。
提升對外傳播能力的路徑
只有不斷提升傳播能力,在國際傳播中構建中國話語體系,才能真正講述好中國故事、傳達好中國聲音、書寫好中國歷史,也才能糾正西方社會對中國的偏見。
積極運用網絡新媒體傳播手段推動對外傳播,形成資源共享、立體化傳播、多位一體的對外傳播模式,提升中國話語影響力。西方的對華傳播,隨著時代發(fā)展不斷翻新手段、調整策略。例如,在面向中國受眾報道中國新聞時,注重以互聯(lián)網為依托,從“草根階層”入手,綜合運用宗教和政治手段,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輿論滲透。我國媒體話語體系的建立也要加強互聯(lián)網新媒體傳播的創(chuàng)新,并以此為依托,發(fā)展新媒體業(yè)務,拓展傳播渠道,推進主流新媒體業(yè)態(tài)的健全和轉型,通過多語種網站、網絡電臺、網絡電視臺、手機廣播電視、APP新聞終端等形式,促進視聽互動、資源共享、形態(tài)融合、語種集合等對外傳播特色的形成。
引導媒體建立以效果為導向的傳播意識和話語體系,處理好“講道理”和“講故事”的關系,既闡明立場和觀點,又潛移默化達到說服效果。構建中國對外傳播話語體系要注重效果導向,不僅要讓人們接受我們的觀點,還要讓他們認為這是其自身產生的觀念、選擇的行動。在傳播實踐中欲達此目標,媒體需處理好“講道理”與“講故事”的關系。要學會用世界的語言講中國的故事,也要學會用中國的語言講世界的故事;要把“講故事”和“講道理”結合起來,而不是依靠話語的強勢生硬推銷;要善用生動地表述,而不是照本宣科、僵化地宣教。唯其如此,才能真正達到“潤物細無聲”的理想效果,也才能使對外傳播事半功倍。
緊緊圍繞中華傳統(tǒng)文化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針對“信息需求”闡述“中國價值”,構建中國話語體系。目前,我國正在進行對外話語體系的創(chuàng)新,無論是對當代國際關系建構的總體看法,還是對國際金融、資源環(huán)境、世界文化發(fā)展等具體問題,都開始發(fā)出中國聲音。例如,習近平、李克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在各種場合的發(fā)言和演講中,運用“大同世界”闡釋全球觀、“和而不同”闡釋和諧觀、“以人為本”表達政策觀,這些具有“中國色彩”的表述為中國媒體的話語創(chuàng)新提供了范本。
(作者單位:中國社科院新聞與傳播研究所)
李北方:中國應完善自己的話語體系
豪門世族全球視野 2014-09-24 國家戰(zhàn)略
文/李北方
新中國前30年也秉承“普世主義”的立場,最典型的表述莫過于“馬克思主義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了。那時的中國在與各色的霸權主義的理論斗爭中一直處于攻勢,在國際上占據了道義的制高點,西方國家發(fā)生的民權運動就深受中國社會主義革命的影響。
和平時期的國家間競爭在很大程度上是話語體系的競爭,也就是所謂的“軟實力”競爭。話語體系是規(guī)則的基礎,在話語的競爭中不占有優(yōu)勢,在規(guī)則的制定中就沒有發(fā)言權。
這在中國與西方打交道的過程中可以看得很清楚,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十多年了,但一些西方國家仍然不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國家地位。此外,西方國家還經常拿其他話題對中國說三道四,時常將中國置于不得不自我辯解的境地。這是因為當今世界上的主導性話語體系是西方人發(fā)明的,定義權不在中國人的手中。
出于國際競爭的現實需要,中國急需進一步發(fā)展和完善屬于自己的話語體系,而這一話語體系必定要是普世主義的。這首先是因為,西方的話語體系是普世主義的,能夠與一種普世主義抗衡的只能是另一種普世主義。
普世主義不同于其他“主義”,它沒有實質性的內涵,只是一種認為某種特定的價值應該普世適用的傾向。在各種文明中,都或多或少地有這種思想傾向,從這個意義上說,普世主義本身便是普世的,并非西方的專利。
中國思想中從不缺乏普世主義傳統(tǒng)。儒家思想講“天下”,講推己及人的“仁”的觀念,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講“四海之內,皆兄弟也”,這都是普世的視角。儒家理想中的“大同”,便是儒家倫理取得全面勝利的世界。但儒家思想是不講求主動擴張的,而是從實用主義的角度出發(fā),推崇漸進的、水到渠成式的傳播。歷史表明,這種穩(wěn)健保守的取向并沒有影響中國文明的自然擴展。
新中國前30年也秉承普世主義的立場,最典型的表述莫過于“馬克思主義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了。那時的中國在與各色的霸權主義的理論斗爭中一直處于攻勢,雖說中國沒有直接輸出革命,但從未停止輸出革命思想,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西方國家發(fā)生的民權運動就深受中國爭取平等的社會主義革命的影響。當時中國的國力并不算強盛,但憑借鮮明的、不妥協(xié)的普世主義立場,在國際上占據了道義的制高點。
前30年的普世主義與儒家傳統(tǒng)相比,是更加進取的,但同樣不以掠奪他國為目的,是非侵略性的。如果我們姑且將中國傳統(tǒng)中的這種傾向稱之為“王道的普世主義”,相對應的, 西方的普世主義則是“霸道”的,無論是在殖民主義歷史,還是當下仍在繼續(xù)的霸權主義行徑中,西方普世主義的漂亮言辭都只不過是侵略、掠奪和屠戮的“化妝品”而已。
我們要反對的是這種虛偽的“霸道的普世主義”,而不是普世主義本身。故而,對“霸道的普世主義”的否定并不妨礙中國人也可以成為普世主義者,我們應該以一種良性的普世主義來批判它、取代它,這一思想的和話語的斗爭是反霸權主義斗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其次,發(fā)展和完善普世主義話語也是確立“道路自信”的需要。普世主義的哲學基礎是價值等級論,即價值是有高低之分的。西方之所以秉持普世主義的姿態(tài),是自恃站在了文明的最高點;其他文明中的普世主義傾向也源于類似的自信。可以說,如果對自己選擇的道路有充分的自信,就自然會導向普世主義的傾向;反過來說也成立,即普世主義立場是“道路自信”的表現。
改革開放后,中國選擇了“韜光養(yǎng)晦”的策略,主動放棄了普世主義的立場,代之以“中國特色”的表述方式。在現實中,“中國特色”往往被用來為一些在發(fā)展中出現的負面現象開脫,進一步導致了在自我表述的時候理不直氣不壯。這是中國在對外交往中陷入被動的重要原因之一。此外,這種轉變與歷史虛無主義在思想領域的盛行也不無關系。
如今,中國的發(fā)展走到了新的階段,新階段提出了新的要求,十八大報告將其集中表述為要確立“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這既是自我反思的需要,也是對挑戰(zhàn)的回應。
確立“三個自信”要求中國的普世主義話語出現。道理很簡單,如果我們承認新中國60多年的奮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那么在我們的經驗中必定會有值得與其他國家和人民分享的成果,這些便是中國人創(chuàng)造的高等的價值。如果我們的理論工作者還只是將眼光盯在對“中國道路”的總結上,甚至執(zhí)迷于“中國道路”的特殊性,那就不但達不到確立“道路自信”的目的,也貶低了中國人民艱苦卓絕的努力。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這24字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展現了正確探索方向,每一條價值觀都不只是中國特有的,而是值得所有人共享的。但這一概括仍是初步的,需要進一步完善,借助中國人的普世主義思想傳統(tǒng)和新時期的實踐來豐富全人類的思想寶庫。在新的普世主義話語體系的基礎上,我們才能提出對世界秩序的新設想,發(fā)展我們的“軟實力”,爭得我們的話語權。
全球化背景下語言戰(zhàn)略與文化霸權
豪門世族全球視野 2014-09-24 國家戰(zhàn)略
文/童珊
西方國家在世界范圍內構建并鞏固霸權體系的過程中,以文化戰(zhàn)為代表的競爭手段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作為文化的最重要載體--語言,顯然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語言戰(zhàn)略成了西方國家在全球化條件下實現經濟利益、維護霸權特別是文化霸權的獨特方式。
內容提要:本文基于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的視角,分析了全球化背景下語言戰(zhàn)略和文化霸權產生的歷史必然性,并指出語言戰(zhàn)略在構筑文化霸權、爭奪國際話語權、傳播本國價值觀和獲取本國利益中所采取的主要形式。全球化進程中的中國面對激烈的語言和文化戰(zhàn)競賽,應該從戰(zhàn)略高度積極參與。我們要立足國情,放眼世界,制定一套務實的政策,確保本國語言的主體性,重塑語言和文化自信,從“實”和“虛”兩個方面努力推進本國語言和文化的傳播,更好地服務于本國語言戰(zhàn)略的實施。
“語言研究是馬克思主義研究的重要內容,更是大國博弈的重要武器!弊罱鼛啄,我國開始從戰(zhàn)略高度重視語言問題,這是由全球化背景下國與國之間新的競爭形態(tài)所決定的。西方國家在世界范圍內構建并鞏固霸權體系的過程中,以文化戰(zhàn)為代表的競爭手段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作為文化的最重要載體--語言,顯然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語言戰(zhàn)略成了西方國家在全球化條件下實現經濟利益、維護霸權特別是文化霸權的獨特方式。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幾年,在中國的教育、傳媒等機構,漢語大有被英語取代、成為非主流語言的危險趨勢。毋庸置疑,為了維護文化霸權進而獲得更大的經濟、政治利益而實施的語言戰(zhàn)略行為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是一種軟戰(zhàn)爭,對此,我國不僅要高度重視,而且應制定相應的對策。
一、全球化背景下文化霸權與語言戰(zhàn)略產生的歷史必然性
文化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目前關于文化依然沒有統(tǒng)一的定義。一般認為,文化是人類在社會歷史發(fā)展過程中所創(chuàng)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關于文化的構成有不同的說法,常見的是三層次說,即認為文化包括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三個層次。而語言與文化具有密切的關系。語言是文化最重要的載體,儲存了文化的整體信息。文化的傳播顯然是依靠語言進行的。正如《國際文化學》一書中所說的:“只有了解語言才能使文化影響卓有成效,才能進入外國的靈魂,進入其文學、智力和精神遺產!
近年來,文化霸權、語言戰(zhàn)略、軟實力已成為比較流行的詞語,而實際上,它們是近代以來隨著資本主義的全球化,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為了在世界范圍內爭奪經濟、政治利益而產生的。因此,根據唯物史觀,文化霸權、語言戰(zhàn)略、軟實力是歷史的產物,只要有階級和國家存在,就會有利益斗爭,相應的,文化霸權和語言戰(zhàn)略就會繼續(xù)存在,盡管存在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在這里,有必要對文化霸權、戰(zhàn)略、軟實力等概念進行簡單闡釋。
“文化霸權”一詞由前意大利共產黨總書記安東尼•葛蘭西發(fā)明。他指出,對權力的服從有兩種,一種是被迫的服從,這叫作“強制”;一種是自覺的服從,這叫作“認同”;而“霸權”就是指“為被統(tǒng)治者認同的權利”,是“被統(tǒng)治者自覺服從”的權利。文化霸權顯然就是要被統(tǒng)治者做到自覺自愿的服從!皯(zhàn)略”一詞早已被引入政治、經濟等領域,泛指具有統(tǒng)領性的、全局性的方案、對策和路線,F代國際戰(zhàn)爭,大部分情況下是軟戰(zhàn)爭(如文化戰(zhàn)、金融戰(zhàn)、貨幣戰(zhàn)),是不見刀光劍影的無形戰(zhàn)爭、虛擬戰(zhàn)爭。軟戰(zhàn)爭往往比硬戰(zhàn)爭還要驚心動魄。戰(zhàn)略之“戰(zhàn)”通常是指虛擬的戰(zhàn)爭。戰(zhàn)略之“略”,就是思路、謀略。戰(zhàn)略制訂總是要未雨綢繆,制訂在事態(tài)發(fā)生之前。作為對未來的設想、構思、策劃,“戰(zhàn)略”為指導未來戰(zhàn)爭或對抗提供了大思路和總謀略。所以戰(zhàn)略學實際上是未來之學。好的戰(zhàn)略一定要制訂在對抗和博弈發(fā)生之前,并且要包含預設和預測。這種預設和預測之所以可能,是因為有前人的歷史經驗和教訓存在。在當代國際博弈中,軟戰(zhàn)爭的主要形式是戰(zhàn)略競爭和文化競爭。語言戰(zhàn)略的制定對于西方強國的崛起起到了重要作用,語言戰(zhàn)略構成了國家軟實力的重要部分。
當前,全球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影響著每個國家和地區(qū),推動各個國家和地區(qū)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各個民族和國家在政治、文化、經濟等方面的聯(lián)系日益緊密。然而,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全球化是由西方發(fā)達國家主導的,全球化下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始終都是不公正、不合理的。依靠利于自身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西方發(fā)達國家所實施的一系列包括語言戰(zhàn)略在內的軟戰(zhàn)爭更能強化其霸權地位,進而在全球范圍內獲取各種利益。
對西方資本主義主導的全球化,我們應該持辯證的態(tài)度來看待,一方面,全球化給人類社會帶來了一定的進步,促進了經濟、文化的發(fā)展。另一方面,資本全球化帶來了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的矛盾。資本貪婪的本性造成跨過資本對當地資源的掠奪,對當地國工人的剝奪,不斷出現勞資沖突,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富國與窮國的收入差距在不斷拉大。在經濟侵略的同時,資本開始使用“文明手段”--文化霸權的手段控制落后國家,即向這些國家輸出文化精神產品,通過書籍、電影、電視劇等音像制品宣傳其意識形態(tài)、價值觀等,使這些國家逐漸喪失話語權,這就是語言戰(zhàn)略的由來。
西方國家的語言戰(zhàn)略促進了資本全球化的歷史進程,促進了世界市場的形成,這顯然具有進步意義。列寧說:“在全世界,資本主義徹底戰(zhàn)勝封建主義的時代是同民族運動聯(lián)系在一起的。這種運動的經濟基礎就是:為了使商品生產獲得完全勝利,資產階級必須奪得國內市場,必須使操同一種語言的人所居住的地域用國家形式統(tǒng)一起來,同時清除阻礙這種語言發(fā)展和阻礙把這種語言用文字固定下來的一切障礙。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手段;語言的統(tǒng)一和無阻礙的發(fā)展,是實現真正自由廣泛的、適應現代資本主義的商業(yè)周轉的最重要條件之一,是使居民自由廣泛地按照各個階級組合的最重要條件之一,最后,是使市場同一切大大小小的業(yè)主、賣者和買主密切聯(lián)系起來的條件!币虼,語言戰(zhàn)略是同整個國家的戰(zhàn)略和全民族的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的大事,西方國家?guī)装倌陙硪恢倍几叨戎匾曊Z言戰(zhàn)略的推進!暗谝淮问澜绱髴(zhàn)結束前后,歐洲國家將文化建設納入外交戰(zhàn)略的總體規(guī)劃。1913年德國外交部用于支持海外學校的預算撥款達150萬馬克。1920年,法國外交部將國外法語學校與著作辦公室升格為法語著作司,明確其使命為‘法國的對外知識擴張’。”
同時,語言戰(zhàn)略成了西方國家實現文化霸權、維系國際霸權地位進而實現自身利益的重要競爭手段。美國是這方面的典型。法國著名經濟學家米•阿爾貝爾深刻地指出:“文化霸權,它在美國歷史上的每次興衰中都無所不在。這種霸權還在不斷強化。對于世界上幾十億人來說,進入現代化就等于接受美國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這種文化霸權至少依賴三個因素,即語言、大學和媒體。國際精英們從美國這些學校中感受到他們的教學質量和學術繁榮。美國可以在較高的水平上傳播它的價值觀、它的文化和方法,從斯坦福大學或伯克利大學畢業(yè)的外國留學生,回國以后自然會變成為美國價值觀的傳播者!钡诙问澜绱髴(zhàn)后,成為世界霸主的美國,對蘇聯(lián)等國家實行了大規(guī)模的宣傳戰(zhàn)(宣傳民主、自由、人權等所謂的“普世價值”)、秘密的文化滲透和文化商品輸出等行為(輸出美國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將語言戰(zhàn)略運用到了極致,成功地摧毀了一個又一個潛在對手。美國的軟實力包括語言、文化、教育等理念的創(chuàng)造和傳播能力。美國無疑是將軟實力運用得最好的國家,它的語言戰(zhàn)略毫無疑問也是非常成功的。
二、在全球化背景下重視并推進語言戰(zhàn)略
1.當前我國漢語面臨的嚴峻形勢
語言是民族的命脈,是民族的凝聚力,是民族獨立的象征。國家亡了可以復國,但語言滅了,這個民族就永遠不會在世界上找到立足之地。猶太民族在歷史上遭受過無盡的苦難,但現在依然是一個強大的民族,因為猶太人一直執(zhí)著捍衛(wèi)著自己的語言。吉卜賽民族在世界上找不到自己生存的地方,很大的原因是他們沒有留住自己的語言。
漢語和漢字是華夏祖先留給中國人的寶貴遺產,是人類文字符號系統(tǒng)中一種最高等、最靈活的綜合表意符號系統(tǒng)。我國著名學者何新先生早就指出,漢字不是象形文字。在甲骨文卜辭中,近音假借字、形聲字已經超過70%,隸化以后,漢字就不具有象形文字功能而成為形音義融合一體的多功能符號文字系統(tǒng)。語言是有強弱之分的,語言的強弱是由其所屬的國家、民族的實力決定的。
盡管“中國語言學在今天已超越學科范圍,外溢到戰(zhàn)略學領域”,但必須清醒地看到,漢語和漢字在某些領域卻處于不牢靠的地位,大有被外語(主要是英語)代替而成為邊緣語言的危險趨勢。必須承認,我國改革開放后的英語教育熱潮對于促進國家的經濟發(fā)展和對外交流起了很大的積極作用,但英語在我國國內享受如此高的“待遇”卻是耐人尋味的。無論從國內還是國外看,漢語都不能稱之為強語言。
首先,我國現在的教育讓學生花費在學習英語上的時間和金錢超過了任何一門課程。從幼兒園到博士,英語都是主課。英語過不了級就拿不到學位證書,考職稱需要考英語,可是很多人也許一輩子都用不到英語。中國本土高級技術人員少的部分原因就是在高級技工證書的考試中需要考英語。我國實施的雙語教學將本已經毫無限制的英語教育推到了極端,浪費了國家的大量資源。同時,漢語也面臨著中英文拼盤化的危險。五四運動時期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全盤否定的現象今天正發(fā)生在中國的漢字上。一些中國人自己稱漢字“沒有效率而且太古老”,“漢字是一道無形的墻,把我們的思想和世界隔開”。在我國本土召開的許多學術會議,工作語言竟然是英語,漢語卻不能使用,會場連翻譯都沒有。在中國的思想、文化、教育等領域,西方的影響占據了重要地位。西方文化幾乎成了先進文化的代表!犊鬃印吩趪庠庥隼鋱龊托觯栋⒎策_》則在中國攻城略地。面對漢語漢字所遭受的種種尷尬局面,有的學者喊出了“中國站起來”的豪邁而又無奈的口號。語言教育是實現語言戰(zhàn)略的一個十分重要的途徑,如果我們在本土都守不住本國語言的主體地位,談何實施語言戰(zhàn)略和軟實力建設?
其次,從國際來看,英語仍然是全球強勢語言。單從人數上來看,2010年國家漢辦主任、孔子學院總部總干事許琳宣稱海外學習漢語的總人數已經超過4000萬人。與之相比,“目前世界上說英語的人數達到15億,英語是62個國家的官方語言,70%-80%的學術出版物用英語出版,英語幾乎是所有國際組織與機構以及學術會議的工作語言,同時英語是國際上外語教育最主要的語言”。顯然,從全球范圍來看,英語仍然是強勢語言。不僅如此,西方國家對中國對外的語言傳播行為極為敏感。中國在西方國家開設的孔子學院不斷遭到打壓,一些西方國家宣稱孔子學院是間諜機構。
2.在全球化背景下應重視語言戰(zhàn)略
我國本土漢語和漢字面臨的不容樂觀的形勢以及英語教育在我國毫無限制的推進說明了我國在全球化背景下依然沒有從戰(zhàn)略的高度認識語言、文化的重要作用。盡管在2007年,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就提出“語言戰(zhàn)略是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有機組成部分”的命題,同時,我國最近幾年在對外宣傳上花費頗大,但成果卻不令人滿意,難以影響西方國家的主流媒體,根本原因是西方國家的主流媒體并非自由媒體,西方對內對外有一整套嚴密的戰(zhàn)略(包括語言戰(zhàn)略)。因此,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在我國高速發(fā)展的歷史時期,準確把握西方文化霸權中的語言戰(zhàn)略的形式和特點十分重要。這樣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第一,語言是構筑文化霸權進而實現全球化戰(zhàn)略和國家利益的重要工具,語言關乎民族興衰。當前,大國之間的競爭與博弈早已超出了經濟、政治、軍事等領域,已經拓展到了文化、太空宇宙等方面。其中,構筑文化霸權,實施語言戰(zhàn)略進而“改造人心”是一種長期的、潤物細無聲的工作,其效果甚至超過戰(zhàn)場上的百萬大軍。西方幾百年來的殖民過程是全面而深刻的,軍事殖民是初級階段,經濟殖民是中級階段,文化和語言殖民才是高級階段。語言已經不僅僅是用于交流的工具,更是用來傳播思想、生活方式進而施加無形影響的媒介。早有學者提出“文化上的帝國主義”的概念。
語言與民族興衰息息相關。當中國是世界強國時,漢語作為中華文明的主體語言,曾經是東亞地區(qū)的強勢語言;當羅馬帝國稱雄時,拉丁語在歐洲是通用語;當法蘭西民族崛起時,法語是歐洲的外交用語;當日不落帝國和美利堅合眾國先后稱霸世界時,英語幾乎成了整個世界的通用語言。今天,到處可見的麥當勞、肯德基就是美國生活方式和文化的象征,其標識性的字母就是無形而強大的語言戰(zhàn)略。“英語的勝利是大英帝國在東西方新的海外世界爭奪軍事、政治和商業(yè)控制權斗爭勝利的必然結果!
第二,語言戰(zhàn)略與文化戰(zhàn)略不可分割,成為維護國家利益、提高全球競爭力的重要手段。今天,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各國為了經濟利益、商業(yè)利益,紛紛展開了激烈競爭,語言戰(zhàn)略與文化戰(zhàn)略是兩大隱形的競爭手段。美國前總統(tǒng)喬治•布什曾這樣評價語言和語言戰(zhàn)略的重要性:“在我們試圖理解其他文化的同時,我們也希望其他國家的人們更好地了解我們。要取得長期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勝利,就必須具備傳播民主的能力。我們必須向世界傳達自由社會的好處。但如果不具備溝通所需的語言能力,上述努力都將是徒勞的!
事實上,長期以來,美國就是這樣“努力”運用語言戰(zhàn)略和文化戰(zhàn)略,對外傳播其價值觀,并獲得了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效果。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期,美國人類學家本尼迪克特受美國政府委托,對日本的民族特性、文化、語言等進行詳細研究,寫成《菊與刀》一書,此書后來成為美國分析、改造日本的指導書。冷戰(zhàn)期間,美國向蘇東社會主義國家宣傳“普世價值”,對知識分子進行洗腦,最終使得蘇東社會主義國家土崩瓦解,不僅獲得了長達20多年的“冷戰(zhàn)紅利”,而且使大量的資本從蘇東地區(qū)涌入美國,極大地促進了其經濟的發(fā)展。冷戰(zhàn)結束后,世界戰(zhàn)略斗爭的焦點轉向亞太地區(qū),中國毫無疑問是美國正在“積極”實施語言戰(zhàn)略和文化戰(zhàn)的最主要對象。隨著中國國力的不斷上升,發(fā)展?jié)摿Φ牟粩噌尫,“中國威脅論”不絕于耳;隨著中國出口導向政策的大力推行,美國利用美元霸權盡情享受中國制造帶來的福利。今天,中國的發(fā)展過于依賴外部市場,粗放式的發(fā)展方式始終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這一方面使我國在進行文化傳播和對外交流中受到外國的干擾時往往束手無策(因為顧忌大量的海外財富);另一方面,由于發(fā)展方式轉變遲緩,使第三產業(yè)尤其是服務業(yè)發(fā)展滯后,而服務業(yè)對于語言和文化的承載能力很強,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國的語言戰(zhàn)略對經濟發(fā)展的帶動作用。
第三,語言也是一種經濟資源,語言戰(zhàn)略可以用來奪取國際話語權進而謀取大量的經濟利益。語言承載著文化,一旦將文化變成了文化資源,其經濟效益是不言而喻的。在這方面,中國應該向西方學習。我們對自己的語言和文化不夠重視,但西方人卻從中挖掘出了金礦。例如,當中國的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國演義》被改造為韓國的游戲和日本的動畫后,再次進軍中國市場時就賺得盆滿缽滿;美國將中國的傳統(tǒng)題材《花木蘭》拍攝成動畫大片,票房過億。最為值得注意的一個現象是西方國家巧用語言戰(zhàn)略,創(chuàng)造新奇的名詞概念,進而占領道德制高點、奪取國際話語權,最終實現國家利益。如碳排放量就是一個典型。
西方一些發(fā)達國家打著保護地球環(huán)境的旗號,站在人類命運發(fā)展的道德制高點上提出限制二氧化碳排放的措施,即確定二氧化碳排放的上限值,達不到相應的減排目標的國家就必須從國際市場上購買他國多余的排放指標,這樣就賦予了碳排放配額潛在的高額的經濟價值。碳排放量這樣的變相的語言戰(zhàn)略顯然有利于發(fā)達國家,因為他們早就實現了工業(yè)化且傳統(tǒng)工業(yè)正在加速轉移到新興的發(fā)展中國家,他們的碳排放量肯定在減少,而發(fā)展中國家正在進行工業(yè)化,其碳排放量肯定在不斷增加,這樣西方發(fā)達國家便可以憑空獲得大量的經濟利益。
三、全球化背景下中國語言戰(zhàn)略的最優(yōu)路徑選擇
今天,處于全球化背景下的中國面臨一系列難得的機遇和嚴峻的挑戰(zhàn),“當代中國同世界的關系發(fā)生了歷史性變化,中國的前途命運日益緊密地同世界的前途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當我們從國家發(fā)展的高度研究語言問題,賦予其戰(zhàn)略意義時,就應該研究我國語言戰(zhàn)略的最優(yōu)路徑選擇問題,即對內和對外制定一套務實有效操作性強的語言和文化政策,加快實現民族復興的步伐。
1.以文化安全和國家安全為基本目標,以本國語言為主體,重塑語言自信
早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黨中央就提出加強文化軟實力的建設。十八大報告再次提出“五位一體”的新發(fā)展觀。而當前令人憂慮的情況是,我國的年輕人對母語的認同感不斷下降,外來語言(主要是英語)在我國的地位不斷提高,文化建設在我國的受重視程度遠不如經濟建設,似乎經濟建設是一切,其他都可以忽視。事實上,今天我國面臨的許多問題僅僅依靠經濟發(fā)展是不能解決的,因為發(fā)展經濟本身就會帶來大量問題,如果只注重硬實力,不注重軟實力,長此以往,文化領導權就會喪失,作為文化的重要載體的語言便失去了承載的附體,本國語言主體性喪失,民族命運可想而知。
因此,當前應該以文化安全和國家安全為基本目標,突出文化軟實力建設的重要性。針對本國語言不夠受重視的情況,全國人大常委會應該制定相關法律法規(guī),確保我國漢語的主體語言地位,保護我國族群語言和地方方言,有針對性地整頓英語在我國的無限制的傳播。相關部門應該加強宣傳和教育,使維護本國語言純潔和安全成為每個人的神圣責任,讓每個國人做到像愛護自己眼睛一樣愛護本國的語言和文化。
重塑語言自信的任務很緊迫,這是固本之策。相比英語,漢語事實上具有許多優(yōu)越性。如漢語對于邏輯、情感、意境的表達能力是無限的,這種能力隱藏在楚辭、漢賦、唐詩、宋詞、元曲中。漢字本身就可以作為一種藝術形式。漢字可以組合成歇后語、成語,表達豐富的內涵和靈活的情感。
2.從“實”和“虛”兩個方面努力推進漢語的國際傳播
當前,我國的經濟發(fā)展很迅速,國家硬實力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增強,這就為我們從“實”處推進漢語的國際傳播奠定了堅實的經濟基礎。我國在世界各地建立的孔子學院顯然就是傳播中國文化和漢語的重要平臺,今后應該加大資金投入,不斷增加類似孔子學院這樣的文化傳播基地數量。比如,可以在國外與對中國文化感興趣的外國人共同建立中國圖書館這樣的設施。
所謂從“虛”處推進漢語傳播,是針對過去我國的對外貿易基本都是有形商品和勞務的出口而言的,今后應該加大文化和語言類產品的輸出力度。如我國的武術、功夫類電影、京劇、戲曲、小品節(jié)目在一些國家就很受歡迎。當然,這需要根據各國的文化背景、生活方式等,采取當地民眾易于接受的傳播方式。另一方面,我國應該重視網絡數據庫的建設。建立網絡數據庫不僅可以使中國文化以數字化的媒體方式永久保持,而且可以方便中外研究者開發(fā)我國文化的寶藏,促進漢語在國際互聯(lián)網上的無障礙交流。
同時,另一個可以考慮的方案就是推行一種“中性語言”--世界語。由于歐美文化依然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保持強勢地位,歐美文化傳播所依托的工具--英語依然是強勢語言,短時期內漢語無法撼動并取代之。漢語在國外推廣時面臨的壓力和沖擊不可小覷。實際上,有學者曾指出,作為一種國際通用語言需要滿足這樣的幾個條件:超民族,中立,具有科學結構,分音節(jié)的能上口的有聲語言,有生命力和有彈性,容易學習而又不是粗劣的。也有學者論證過在世界上推行世界語的可行性與必要性,并提出了發(fā)展世界語的具體建議。因此,從現實需要出發(fā),在國際上呼吁推行世界語,可以大大減輕漢語面臨的壓力,待到我國政治、經濟、文化真正強大之時,漢語的推廣便可水到渠成。
四、結語
今天,在隱形的語言和文化戰(zhàn)競賽中,我國應該勇敢而積極地參與這場競爭,加強和重視文化軟實力的建設,作為文化的最重要的載體--語言,起著塑造民族個性,維護國家形象,促進對外交流和經濟發(fā)展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國在當前和今后,應該立足國情、放眼世界,制定一整套務實而有效的語言戰(zhàn)略,扎實、靈活地推進本國語言和文化的對外傳播,不斷夯實民族復興的基礎。只要能夠從戰(zhàn)略意義和全局高度矢志不渝地推進語言戰(zhàn)略,民族復興的步伐就一定能加快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