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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人民利益  
閑操十年金融心
   日期 2020-11-7 

原創(chuàng) sunxiliang2014  孫錫良

前按:中央的決心,不只是讓人民看到了凈化金融改革的希望,更讓人民看到了未來全面改革的希望,這樣的決心,除了中國能做到,恐怕很難找到第二例。再大的巨無霸,也壓不倒中國正本清源的堅定決心。

本人不是金融專業(yè)人士,雖然曾經拿過第二結業(yè)學歷,也只是懂個皮毛,早期很少涉獵金融評論。受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的刺激,我對中國金融改革的話題產生了濃厚興趣,也開始有限地發(fā)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如果把自己近十多年來的金融心和自己的努力過程進行一個階段性總結,比較寬慰的有兩件事:一件是對安邦的持續(xù)性追擊;二是對阿里系及馬云本人的持續(xù)關注。

當我知道默默無聞的安邦一亮相便是萬億資產時,容忍底線立時被擊穿,開始用盡一切方式收集資料,然后就是不斷地發(fā)出質疑聲音,博文,論壇文章,微博文章,微評文章,總數高達35次。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失望情緒越來越明顯,逼得我把查不查安邦定位為反腐真假的標桿。就在我?guī)缀跸萑虢^望的時候,突然一聲驚雷響,金融反腐拉開了令世界震驚的序幕,吳小暉進去了,安邦也卸掉了堅硬的馬甲。

我對金融的關注,安邦應該只能算很少的、階段性的一部分,若論跨度和深度,我對改革的整體方向更為重視,對阿里系的關注也更為持久和較真,并且我一直認為馬先生的野心遠比吳老板更加令人可怕。

下面,我想以“溫州危機”為切入點,簡單回顧一下近十年我對中國金融改革及其產生社會后果的一些細節(jié)關注。面對同一事件,我希望找到比我更早表達態(tài)度的文章,但在大多數主題上比較難找到,我的切入時間在很多方面具有原始性。

2010年,溫州房地產因為高利貸資金鏈斷裂而陷入極其嚴重的危機之中,樓市一片蕭條,眾多老板跑路,整個中國為之震動。

在房地產極端畸形的當時,如果能借此機會整頓金融秩序和重新規(guī)劃房地產政策,可以認為是對中國經濟進行一次健康體檢和診療。然而,非常遺憾的是,決策部門沒有選擇這條路徑,在一眾官員考察溫州之后,作出了援助溫州房地產的另類決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私資老板和公知經濟學家把“私營銀行的迫切性”提了出來,并且得到了重要人物的善意回應,他們把溫州危機的責任推到國有銀行的惜貸上面,完全回避了房地產本身的畸形。

面對這一顛倒的結論和做法,本人當時非常憤怒,一方面把矛頭指向了監(jiān)管者,另一方面把矛頭指向了所謂的經濟學家。雖知自己力量有限,但還是于2010年10月5日發(fā)表了《溫州危機三論》,大膽地批評了救助溫州資金鏈斷裂商家的決定,并且非常明確地反對在沒有法律支撐的情況下讓私有化銀行正式進入決策階段。

2011年是高利貸與所謂金融創(chuàng)新走向繁榮的起始年,茅公知和天則所精英極力鼓吹高利貸合法化和勞動不創(chuàng)造財富,極力鼓吹金融最創(chuàng)造財富。關鍵人物抵達溫州,落實對溫州的救災措施,給鼓吹金融創(chuàng)新的人士打了一計強心針,高利貸合法化竟然也得到了公開回應。

面對這一局面,本人又在9月30日發(fā)表了《高利貸與金融創(chuàng)新》一文,非常堅決地反對高利貸合法化,非常堅決地反對把非法行為定義為金融創(chuàng)新。

2012年,“吳英案”重新審理,既是刑事審判,又是“金融創(chuàng)新改革狂潮”的契機,精英們利用網民對銀行的不滿和對反腐敗的不滿,把吳英的犯罪歸咎于銀行的壟斷,把刑事犯罪篡改為民事犯罪,把非法集資強行定義為民間合法借貸,借“緩刑仁慈”為高利貸和非法集資打開通路。令人難以理解的是,公知們的非法要求竟然又得了“善意的回應”,量刑改判了,高利貸和非法集資也更多地走進了民眾的生活。

為了表達看法,本人于2012年3月17日及之后連續(xù)寫了多篇文章,其中最為直接的一篇文章是《吳英案——私有化的犯罪期貨》,我在文中預判,公知和資本家借助此案為非法集資合法化尋找理由,并鼓勵民間借貸挑戰(zhàn)公法,要求國家放寬高利貸利率空間,最終會成為社會生態(tài)的常態(tài),并預言金融犯罪會層出不窮,會越來越可怕。

2013年,“私人銀行”已經開始成為金融改革專家案頭的最重要課題,經濟學家大聲呼吁私人銀行正式進入人大立法階段,并且公開要求在立法前也可以允許金融創(chuàng)新。

為了阻止在沒有法律依據的情況下放行私人銀行,本人于2013年7月7日寫了《私人銀行必須依法辦事》,要求國家先立《私人商業(yè)銀行法》,然后才能允許私人銀行業(yè)務開展,堅決反對未買票先上車,2013年7月22日,又寫了《金融改革成為定時炸彈》,本人當時提出要防止出現的問題有:準入制度(絕不能允許先從國有銀行貸款做資本用于私人銀行放貸),營運兼管和退出機制(堅決反對高利貸)。還有如何防止私人銀行率先引入外資股份的比例問題。同日,茅于軾發(fā)文《重新認識高利貸》,鼓吹高利貸有利于創(chuàng)造財富。

從螞蟻金服今天出現的問題看,我當年文章中的擔憂全都在馬云身上出現了,非常遺憾!

2014年,我創(chuàng)新性地提出了一個概念——合法腐敗。

2014年1月5日,我在新浪微博中講到:未來十年,非法腐敗會得到一定遏制,但合法腐敗會越來越猖獗,兩極分化將進一步加劇,三六九等的觀念會越來越明顯,階層矛盾將日益突出。某些體制內單位的權力擁有者已經開始亂用權力,一部分人接近于搶錢的狀態(tài)。

2014年9月3日,我又在微博中提到阿里上市的股權問題和參與者問題(見下圖)。

2014年9月20日,再次在微博中對馬云輕松涉足民營銀行一事提出質疑(見下圖)

2014年9月21日,本人在微博中對金融創(chuàng)新脫離實體經濟的做法表達意見,反對金融創(chuàng)新走向金融內循環(huán)的不健康模式。

2014年12月11日,本人再次對財富重構路線圖提出了質疑,寫了《未來財富重構的五條途徑》,其中提到兩個重點,一是金融市場的泡沫化融資和資產證券化方向,二是非法借貸業(yè)務的灰色地帶。

大家知道么?馬云的螞蟻金服是如何實現100倍杠桿的?沒有資產證券化的制度設計,任何投資家都不可能實現這么高杠桿率,是資產證券化為他們提供了機會。有了高杠桿制度漏洞,又允許灰色的高利貸,螞蟻想不變成大象都難。

2015年1月30日,本人又把問題的趨勢指向合法腐敗,也即不規(guī)范的金融創(chuàng)新導致的腐敗,既提及了安邦,又重點指向了阿里(如下圖)。

2015年1月30日,本人重新提到了阿里的持股問題。

2015年5月5日,突然通過《刑法修正案》,其中一個重要的調整就是集資詐騙案不再有死刑判決。

我對此感到非常震驚,認為這是為非法集資打開犯罪之路,8月30日,發(fā)表了《九罪免死的民意基礎在哪里?》,強烈反對這一新變化。

2015年6月6日,我對馬云的行為進行了整體思考,針對馬云瘋狂的并購和擴張,針對阿里巴巴的壟斷化趨勢,及時寫了《馬云的買與賣》,指出了馬云的政治野心和資本圈子文化。

請朋友們非常認真地去回看一下我的這篇文章,可以認為,馬云的所有想法和走向都在這篇文章的判斷中。

大家被螞蟻金服嚇怕了,以為它可能是結局。不會,如果沒有新的手段,如果不對金融改革方向重新定位,阿里還會有新的兒子和孫子出現,螞蟻還會有新的弟弟出現,螞蟻自己也還會有兒孫出現。這一恐怖的繁殖怪胎會不斷地裂解,馬云的帝國會無所不包,金融通殺的套路不變,馬云帝國的版圖就會無限擴張。

2016年2月4日,本人連發(fā)兩條微博,怒斥監(jiān)管者失職,怒斥評獎機構的荒唐。原因是什么?是詐騙企業(yè)“e租寶”竟然榮獲“2015年度中國最具責任感互聯網金融企業(yè)”。這是何等荒唐的事件?

2016年4月20日,本人再次對金融估值形勢做了一個判斷,并且提出了一個新概念——議價財富。私營公司的上市,不一定需要科技價值,也不一定需要盈利能力,最為重要的是它的議價空間,即估值空間。誰能調動資本市場的資源多,誰就能獲得較高的估值,“估值”不等于“價值”。我在《議價財富的時代已經來臨》一文中,針對資本市場高估值問題,呼吁大家重視資本監(jiān)管機構和資本集團之間的泡沫估值達成的非正義共識,提出資本市場的高估值是對人民財富的掠奪。除螞蟻集團的高估值之外,幾乎所有的非制造業(yè)公司都存在嚴重的泡沫化估值,批發(fā)式制造億萬富翁不是生產力的體現,是金融設計的謬誤所致。

2016年4月27日,本人在“老孫微評”中提到:對于馬云個人而言,不少人崇拜他是可以理解的,他能讓自己的財富極速膨脹靠的是本事,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然而,對于普通人而言,我想提醒,還是要謹慎一點,盡可能不要隨意崇拜這些人,他們財富的快速劇增是時代的產物,包含著對普通人血汗的隱性掠奪,馬云并不只代表馬云,一年可以造出512個億萬富翁的社會,說明“議價”的工具已經用到了極限,兩極分化只會更加擴大,不會縮小,因為中國整體創(chuàng)造財富的能力并不很強,物價的畸形上漲是“議價財富”把負擔轉嫁給一般百姓的表現之一!榜R云財富瘋漲”跟“物價瘋漲”本質上是一物兩端。

2016年,我對資本迅速膨脹的現實愈發(fā)擔憂,安邦由一萬億估值到兩萬億估值只用了兩年時間,馬云的帝國已經擴張到各個領域,幾乎到了無可阻擋的地步,7月10日,我寫了《讓帝國老板做巡回報告》一文,這里的帝國主要指資本帝國,重點談了馬云和吳小暉,非常害怕金融帝國模式無限復制。

2017年3月11日,我在“老孫微評”第5點中首次提到了破局問題,內容如下:

私營銀行正在加速,傳統(tǒng)金融正在被打破。傳統(tǒng)銀行不進取是令人遺憾的,高薪并沒有養(yǎng)出創(chuàng)新型金融企業(yè)。但是,私營銀行是否就象傳說中那么好呢?未必。私營銀行跟其它私營企業(yè)一樣,一般的步驟仍然是老做法——先放利挖墻腳搶市場,然后回歸傳統(tǒng)。

所謂金融破局,說直觀點,就是私人金融大鱷將縱橫未來。

金融大鱷們”仍然在享受好政策,姚老板被削,許老板只是被摸,金融大老板,誰也不敢動,這就是生態(tài),你看懂了,就知道未來是啥樣。所謂破傳統(tǒng),就是破公放私。在文中,我本人也開始鼓勵有本事的人趕快加入到潮流中,不要等到幾十年后再罵娘。

2017年4月2日,馬云在美擴張受阻,美國著手調查螞蟻金服。

美國調查螞蟻金服,我當時在“老孫微評”中寫了以下評論:就事情的程序來講,我為美國點贊,即便美國是站在狹隘的保護主義出發(fā)點。

當時,我還給了兩個重要提醒:當一家企業(yè)自認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時,必須有力量可以敲敲它的腦袋,國內也不應該讓馬云毫無阻力的想收購誰就收購誰;當外國企業(yè)在中國進行布局時,中國的有關部門也應該給予其相應的嚴格審查,外資在中國也不能為所欲為。

“微評”指出,馬云只是中國經濟的一個“現象”,很多權貴都是這種“現象”的受益者,很多類似馬云的企業(yè)正在雨后春筍般崛起,這個“現象”越不受約束,宗族勢力和團體勢力在未來的權益會越來越強大。

今天,回過頭來看,如果當時國內也能象美國那樣對螞蟻金服展開調查,還會有后期瘋狂地灰色運行嗎?還會有核裂變般的泡沫估值嗎?還會有今天的發(fā)行休克嗎?

2017年,我對“互聯網金融”感到很不舒服,感覺一切實體都想借互聯網這個平臺實現金融化和虛擬化,8月14日,本人撰文《安邦之問與財閥之憂》,重點談了互聯網金融的可怕之處,呼吁制定政策阻止財閥社會的可能性。8月15日,我看到中國私營企業(yè)500強出爐,阿里、新浪、安邦等大鱷不在圈內。這讓我感到非常納悶,阿里和新浪還好理解,安邦為何不在圈內?我在“老孫微評”中寫到,有些網友認為無關緊要,注冊地不重要,只要老板是中國人就好了,只要企業(yè)在中國就好了,只要主要大股東是中國人就好了,只要市場在中國就好了……這是長期經濟類殖民化影響的結果,沒有資源觀念,沒有信息安全觀念,沒有財富的國家觀念,沒有財富的人民觀念,滿腦子里只有市場觀念,只要某企業(yè)以中國市場為主戰(zhàn)場,那就是中國企業(yè),糊涂到了極致。

另外,我在文中提醒,500強只能統(tǒng)計企業(yè)的營收,而不會去統(tǒng)計企業(yè)資產的布局和流動狀態(tài),企業(yè)掌門人的財富流動也是未知,除華為等少數可以相對信賴的企業(yè)之外,大部分資本家的財富流動狀態(tài)應該引起關注,如果不關注這一動態(tài),某些企業(yè)家仍然可能是擁有外國實質身份的吃里扒外的吸血鬼。

2017年8月31日,我快速地寫了《人工智能與資本密碼》一文。

為什么要急于寫?因為馬云給了一個荒唐的結論:未來幾十年,青年最倒霉。他把資本的力量高高凌駕于人權之上,試圖把自己裝扮成人工智能的先驅和引路人,為自己的資本帝國增加合法性外衣。

2018年,我開始從政策面反思金融創(chuàng)新與金融詐騙的關系,對科技企業(yè)及互聯網企業(yè)金融擴張的態(tài)勢表達了不快,4月15日,我寫了《老百姓的樸素金融觀》一文,提醒公眾重點關注新型金融擴張模式,不要讓自己被動地受到資本的剝削。

2020年7月20日,我第一次聽說螞蟻集團估值超越1.4萬億元,這比當年安邦露頭的時候還要可怕。7月21日,本人率先也是網絡世界第一個向螞蟻發(fā)難的小民,公開寫了《蟻民發(fā)不了這種“橫財”》,全中國第一個公開反對螞蟻的高估值上市,我還在文章中特別痛批了當年“私人銀行牌照”這一特權工具。

2020年8月25日,我繼續(xù)在文章中向螞蟻開炮,我“附言”中聲明:雖知抗蟻無效,但我還會繼續(xù)抗蟻,我不會聽它所謂六成人員搞研究的謊言。研究啥?研究吸血手段,研究如何把消費者放上案板。中美科技戰(zhàn),它的研究能幫忙嗎?中美全面對抗,它的研究能派上用場?別總是神化移動支付了,那不是高科技!

2020年11月2日,我還在諷刺螞蟻集團的高估值,但此時已經有些絕望了(如下圖)。

然而,又一次奇跡出現了,公元2020年11月3日,中國的驚雷又再次響徹在資本世界的上空,螞蟻上市被緊急按下暫停鍵,黨和政府治理資本市場的決心再次顯現威力,即使退回打新資金也在所不惜,讓14億國人看到了整治金融混亂的希望。

螞蟻集團的業(yè)務不只有貸款,但貸款,甚至是高利貸,必然是其最重要的主業(yè)務,借唄、花唄又是重中之重。這兩個怪胎,起始于黃奇帆先生之手,但把這兩個怪胎公開得最為赤裸的也是黃先生,不能不說,在約束螞蟻變恐龍的道路上,黃老市長占有一席之功。

作為小民,自然不敢貪功,但以卑微之身不懈地呼喊金融為民和金融健康也算得上不枉為公民,在一場波瀾壯闊的大改革進程中,本人沒有錯過,也不只是路過,而是設法經歷過,對金融改革政策的發(fā)展脈絡和市場演進結果的預測是基本準確的,這就足矣!

未來的金融世界,必然還會翻江倒海,無論結果如何,本人都不想旁觀,相信正義,相信人民的集體力量,即便要經歷痛苦的轉折,“越來越好”也必是大趨勢。

寫于2020年11月7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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